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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文化氤氲下的新作

2022-09-06 17: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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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贵在创新,有骨有肉的创新,在突破前人、超越自己的过程中,以其艺术特色表达出思想的质感。要做到这一点可能很难,在评价作家的创作史时又不能不这样做。这并不是苛求,而是期待。亦或可以说是一个起点,是对他人同类作品及自己作品的总结的基础上提出来的一个新要求,新标准。我想对一个作家来说,重要的是能以其创作的个性与深度获得读者的体认与共鸣,在一部部作品的排列与比较中有所跨越。

含烟的书稿存于我的电脑已有半年多了,因为没有整段时间来看书稿,也就搁置起来。今年有端午节公休假,便想起这个事来,在阅读前我又找来她的《至爱无言》《竹窗灯影》两本散文集,试图对她的创作有个较为全面的了解。看过之后有了大体的认识,随手写下几点感想。

贯穿含烟作品的主线还是写情,爱情、友情、亲情、故乡情,这些都是她的拿手好戏,《至爱无言》中写亲情的篇幅多,到《竹窗灯影》及这本散文集,在亲情、友情的基础上,对爱情的反思更浓郁些,放在更广阔的视野里来思考爱情、社会与家庭的结构关系;她写的亲情也更好地摆脱了家长里短的唠叼叙述,而是站在人际空间、生活审美的角度作俯视。这样的变化可能作者没有很明显地感觉到,但从作者所叙写的时间与空间范围中,我们能比较明显地察觉出来。作者在前两本书中,她的交际范围或更准确地说是作者的书写范围,大致离不了她的此前的线性生活轨迹,比如成长、比如参加工作后的教书生涯,以及为人女、为人妻、为人母等家庭角色的变化,而作为其社会角色是较单一的,其家庭生活与教书生活也就成了创作的中心对象,家庭、邻居、学生、同事等都是她笔下的最重要的人物构成,而亲情、友情、师生情也就自然成了倾诉的中心,回忆与随记则是她文笔叙事的主要方式。到这本散文集的文章,我们可以明显感受到作者的交际半径有了很大变化,北至内蒙、京城,南至岭南、中缅边境,从大都市到原始乡村,作者的笔触更为广阔,社会阅历更丰富,对友情的思考不拘于熟人交往,对爱情的体验更敏感与深切,对亲人的离逝更觉得亲情的珍贵,尤其是经过对兴国县全部寺庙的田野考察与著笔分析后,以佛道思想来看待社会世事,更参透了尘世生活的悲与欢,以更善意更开阔的心胸来理解社会、人生与事理,使作品显得更为厚实,更有筋骨。比如作者写山水纪游的文章这样分析道:

我登峨眉时,曾感到山对人的鼓舞,荡青海时曾感到水对人的欢欣,而今天,我在宝石山获得的是一种内心的平静,感到一种朴实的安祥,这种感觉我想只有达摩在婆提数下的开悟时才会有的。我是有过宗教体验的人,那是自然对心灵的洗礼。宝石山一游,卸去心里的烦愁!如果一处山水能以它的神韵净化人的心灵,开启人的心智,安定人心绪,使人升华,教人回归,能纯粹得使人起宗教式的向往,又总象热恋时的追寻。这就是人间真正的仙境。

象这样的诉说使山水的灵气与人们所追求的审美韵致互为契合,常常把人带入宁静舒坦的境地,使灵魂得以净化。其他作品如《鱼街》《小年村最娇俏的细节》《秀逸秦娥》等,都是上乘之作,其中氤氲着历史的浓厚氛围与深刻的哲思,使自然山水、故乡情怀增了神韵与内涵,少了些前期作品的纤弱与虚情。

含烟作品的另一方面是对故乡最为原始、也最为浓情的民俗生活及闪烁人性光辉的苏区故事的摹写。她不是研究者,不以准确理解与系统梳理见长,她是从日常的身边生活中来看待这些民俗学、历史学的研究对象的,她使客家民俗与苏区故事更为形象、娇娆。可以是说客家文化、苏区红色文化使含烟的叙述更轻巧灵动,也使其笔力又显出苍劲刚遒。在某种程度上说,含烟智慧地借鉴了客家文化、苏区文化的历史积淀与丰硕成果,以文学的笔法使作品镌刻上地域的标识而成就其独特的文化魅力。《莫道痴心一线天》《宝石山的山与水》《走进里丰围屋》等作品无不嵌入地方文化的因子,使山水景致在自然绿意的映照下更突显其妩媚与辉煌的历史。而《叩娘》《出夜》《寒信庙会》等归到第二辑的作品则大多是对客家民俗生活的深刻体验与追忆。作者无意于以研究的视角来考察客家民俗,而是以作家心态与眼光来描绘民俗细节,它可以抛弃价值判断而留出更大的空间来写自己的感受,比如庙会上的虔诚的祭仪、出夜的伦理脱轨等,作家以其想像和细节来补充断裂的道德书写,要表述的是她对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文化心理的理解,但这样的表述又浸透着作者对这方水土的眷念与感恩,与其说这是作者创作的成功还不如说是浓厚的地域文化滋润的结果,这也是作者在创作中的永不枯竭的活水源泉,只是不同作家对这样的文化资源进行消费与阐释的程度有所不同而已。我是非常赞同作家来开掘利用这样丰厚的文化资源的,这也是形成赣南文学特色、客家文学品牌的重要一环,所以我同样看重这辑文字。含烟作品还有一个重要特点,即可读性较强。这源于她作为女性有着细腻的观察力与表达能力外,与作者渐进的思考方式与情理合揉的能力有关,更主要的是作者惯用的编剧方法有关。前两部集子,特别是《至爱无言》中,她的虚构情节的能力显得太张扬,使人感到太巧合、太离奇。后来可能接受了一些批评意见,也可能是自己创作经验教训的结果,在这部集子里,更多地使人感到经过作者必要的虚构处理,浓缩了“戏份”,回归到合适的情境中,使散文中该有的情意更恬静合度,作品也因此显得更为圆融、成熟些。但透过整部作品,我们感到作家的创作空间还很大,虽然这部作品中题材还显得有些杂,情理的深度还与预期目标有些距离,创作个性还不那么明显,好在作者有执着的创作热情,也有生活积累和敏锐文思,相信能更好地突破自我,取得更丰盈的创作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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