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的《提临安邸》中“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脍炙人口,这南宋临安的景象跨越千年,也已经成为一部分都市生活的现实的代表。物质相对丰富,声色相对张扬,大款大腕们相对自由的岁月里,怎能不会出现乐不思蜀的现象?可这也是少数人的特权,要以money为基础,以人的地位为基础,以投机者的机会为基础。
我们大多数可以说是与此绝缘,于是有人就在头脑里生出了疑问:也许生活的享受越来越为据上流者设计,这就造就了众生终生攀着命运的绳索努力向上,可多数是很难找到自己的立足处,于是不得不终日匆匆,匆匆终日,而很多的美好在梦中实现吗?可有时我们累了,就会在能达到的低层次上安居乐业,饱食终日就是追求,可连这也尚不能的只能终日流浪般地工作——打工,而没有真正的生活。整个思想情感都被能获得超过眼前一点点的追求所诱惑,学术就这样物质感性地被温饱无忧所代替了,怎能有学术的进步?孟子曾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而我们为什么都偏偏喜欢安乐,是人的本性和共性吗?我弄不清楚。
记得有一则寓言故事,说青蛙被放在温水里,慢慢加热,最后青蛙会死在热水里,而把青蛙放于热水中,它会立即跳出来。这种生物的反应对于人来说,恐怕也有相通处,当我们在特定的环境已经非常适应,营建了一个安乐窝后,恐怕也不想奋斗了,当我们习惯于特定的关系和事情(工作)时,也不想变动时,是不是想到了这个故事。运动是世界的特征,人因运动而健壮健康,劳动和活动是进行运动的形式,社会因人之本性和社会关系本质特别是生产关系矛盾运动而呈现现实的复杂的运动,可为什么有时不愿活动,恐怕是思想僵化和部分形而上学的外在表现吧。
其实,正如没有绝对的真空一样,绝对的唯物和绝对的唯心是没有的,绝对的静止在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那里都有表现,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一直是运动或固步自封的坚决执行者,为了生存和发展甚至是为了眼前的一角钱而会活动起来,这就有了现实中人们在积极寻找金钱的表现,现金、股票、期货、有价证券等甚至商品都成为市场竞争甚至垄断斗争中争夺的目标。这也是运动,然而却是无规则的,我们社会的人喜欢有规则,喜欢一定社会上的一定生产关系之上的竞争和斗争。然而流动的甚至不断升值的现金流产生了人的奴性和另一部分人的寄生性,同时也拉伸了部分投机商特别是不法商的安逸程度,甚至达到了声色犬马的生活,南宋临安的生活在他们身上可能会昨日重现。同时不公平进一步加剧......生在一块安乐靠父母创造的土地上,长在自我创造的社会的环境中,可能有房有车可能一无所有,活在竞争和关系特别是生产关系的特定地位的土地上,在生老病死的烦恼和斗争中,在祈求和创造美好生活的进程中,每个人都要走着脚下现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