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铁 | 万里难寻“橙花岛”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版图上，你看到过橙花岛吗？看到过花朵洁白、硕果金黄，且花果同树，万里飘香、香雪瀚海的自然奇观景象吗？

时值蛇年新春，阳春三月的翌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从北方城市来到了享誉南方橘乡之地——四川省宜宾市江安县阳春镇双江村“古贤坝”，一个长江上游的普通自然村落。正值眼下春暖花开季节，我们慕名而去见证了“橙花岛、夏橙园”的奇特自然情景。首入川南橙橘之地，见到“橙花岛”这一切，开启了我第一次的奇异地域记忆，急欲把它介绍给未曾见过或听说过的人们。

“江南有丹橘，经冬犹绿林。岂伊地气暖？自有岁寒心。”（唐·张九龄《感遇·江南丹橘》）。四川省江安县夏橙花香飘百里。江安县地处川南盆周丘陵地带，全县夏橙种植历史悠久，至今已有66年的种植历史了。江安的夏橙种植始于1938年由原四川大学园艺系（后为西南农业大学）教授“中国夏橙之父”张文湘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引种到四川江安县试验种植并成片定植成功。后来，在“文革”中张文湘教授被打成为资产阶级“学术权威”，从事柑橘科学试验的希望化为泡影。他回到川南江安农村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淳朴的江安农民安排他管理生产队的果园。张文湘教授以园艺家的高标准高水平，很快在一片荒地建起了一座初具规模的柑橘果园。由他自己亲自育种、选苗、嫁接了大批夏橙、脐橙树苗供应全县各地。夏橙树自然落果较多是个棘手的问题，严重影响着夏橙的收成。张文湘翻阅了大量技术资料，反复进行实验，终于用先进技术成功控制了夏橙自然落果的难题，保证了水果丰收。继而，他又设法解决了有些橙树，酸而不甜的难题，使培育的橙树全部结出了酸甜适度的可口的橙果来。张文湘还采用新的技术方法，防治和抢救了一大批“患病”的橙橘树。并及时地总结技术经验，手把手地将自己总结了大半生的柑橘种植技术经验传授给年轻人，为县内外的基层乡村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果树技术员、管理员和资料员……短短几年内，他运用先进优选的科学种植技术，将一大批种田农民培养成了懂行的专业果农，向他们推广了一整套成功的管理柑橘经验，为全县农村的柑橘技术推广和生产发展打下了雄厚而坚实的基础。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后，张文湘教授长期以来遭受的冤情和屈辱得以彻底洗雪，年过七旬的张教授又开始了新的研究和探索。为了推广夏橙以及柑橘种植技术，他走遍了全县的山山水水，不遗余力推广先进的柑橘种植技术和经验，提出了许多独具创见、很有实用价值的技术要领和经验、建议与办法。他还挤出自己宝贵的时间写成十余万字的《伏令夏橙》专著，系统介绍了夏橙的生物学特性。同时，他还研究发明出了从直接从夏橙花提取香精的专项技术办法，还有柑橘品种的良种选育与技术培养、果园管理和病虫害防治等多项科学技术经验。由于全县土壤气候适宜而大面积推广、扩种夏橙树，早在上世纪七十至八十年代，张教授引种的夏橙已经成为川南江安县甜橙类果树的代表性骨干品种。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本县范围内大面积引进世界银行低息贷款，在全县江南、江北种植夏橙面积达到十余万亩，全县夏橙实际成果面积达10万亩以上，县内占半数以上的乡镇都拥有自己的以夏橙品种为主的柑橘水果园。每年总产量在5万吨以上，成为全国最大的晚熟甜橙—夏橙品种的核心生产基地，被农业部列为甜橙发展的优势区域，其产品远销俄罗斯和日本、菲律宾等国家和地区。由于具备独特的水果品质和优越的生长环境，从中选育出“江安夏橙35号”、“无核夏橙”、“罗伯逊脐橙”等多个优良新品系，1994年通过四川省农作物品种审定委员会审定并命名，获得四川省优质果品、农业部优质果品等称号，已在全川柑橘水果种植生产上广泛推广和运用。1999年、2001年两次荣获中国国际农业博览会名优产品称号。如今，江安县仅夏天收获的夏橙果树已达5000余万余株以上，全县夏橙成果面积目前仍达近10万亩，年总产量已占全川夏橙总产量的80%以上，更是全国有名的第一个夏橙优势产品种植县，夏橙等甜橙水果栽培已成为全县农民致富奔小康的一大特色产业支柱。

江安夏橙每年4月中旬开花，果实成熟时间为4月20日左右。充分成熟的夏橙果实中等大小，椭圆形，外形美观；品种色泽鲜艳，黄里透红，果肉嫩脆，汁多化渣，薄而柔韧，果皮光泽。含糖量达到8%以上，含酸量仅为0.7%以下，含有丰富的多种维生素和果糖。果汁丰富，果味醇香，品质优良，贵为柑橘中的珍品。夏橙单果重0.12～0.15公斤，最大的可达0.3公斤，既适合鲜食也适合加工。夏橙喜暖怕寒，生长期短，属晚熟品种，在每年春末成熟采果。同时，发育中的果实进入冬季则果皮全黄，到次年春季又转为青黄，故在日本有“四青橙”之称。

人间芳菲四月天。每年春夏之交，时值果熟时节，全县从南到北，万亩夏橙园花果飘香，金灿灿的夏橙挂满枝头，花果同树，出现“花朵的海洋，橙果的世界”特别蔚为壮观的奇葩景象。那是皎白的橙花悄然绽放，开满枝头，形成花果同枝、两代母子同堂的绝美春色。也许是造物主的恩赐，江安得天独厚。位于长江上游“万里长江第一城”宜宾市翠屏、叙州、南溪区以下至江安河段之间有着一段方圆近十华里的因长期江流冲积形成的河心江渚坝子类型的沿江独特河段，当地人称为“古贤坝”并誉为“橙花岛”的双江村，由于七十年代末以来在河中岛上集中成片种植夏橙上千余亩，因此成为四川全省乃至全国享誉的独一无二的“橙花岛”夏橙专业村。如今，夏令夏橙已与脐橙、血橙、温州蜜橘和青枧等传统冬季成熟上市的其他甜橙品种交错种植，实现先后开花结果，错季销售，形成常年稳定畅销不衰的远近闻名、销往国内外的橙橘水果市场，早已成为川南宜宾市江安县果农盈利增收和致富奔小康的一大农业产业支柱。花果同树不仅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更具有重要的生态和经济意义。对于果农来说，这一现象意味着成熟和丰收的满怀希望，因为夏橙果实与花朵的同时存在，保证了果园收成时的产量和质量需求。全岛面积在3平方公里以上，有着广袤无垠、人杰地灵、天赐物阜、良陇沃土的人居环境。岛上早在八十年代就建成了由上百个小洋楼群组成的“橙花岛”果农新村。岛内近年已建有环岛公路和人行步道等全长达10余公里，村上目前设有农家乐5家以上，渐已形成吃、住、玩、购、娱一条龙服务的旅游接待消费环境。每年4月上旬，宜宾市江安县橙花节也在双江村橙花岛举行。

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夏橙果熟季节，我们一行人登上了橙花岛上的双江夏橙专业种植村，只见全岛1400余亩河坝地绿树成林，茫茫橙海中大片金黄果实挂满枝头，橙林中向阳绽放着一朵朵洁白清新的夏橙花分外诱人，缀染成了千亩橙林“香雪海”的奇特盛景。步入橙花岛中央“观景台”，见到了双江村橙岛夏橙专业合作社长邓玉江，据他讲：“现在我们双江村人人家里都种有夏橙，数百户果农每年以夏橙为主的柑橘果品收入达到数万元。”同时，每年3、4月份整个村子里到处花香四溢，沁人心脾，特有的“江心橙岛”地理环境和花果同树景观吸引了本县以及宜宾市内外不少游人和客商常年络绎不绝前来观光旅游，喜欢品赏并购买夏橙、血橙、脐橙、青橙等特产水果品种带回家去。如今，橙花岛已成为江安乃至宜宾市内外一大生态特色观光旅游景点。2011年12月20日“江安夏橙”已被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批准实施农产品地理标志登记保护，荣登四川省宜宾市江安县特产的全国农产品地理标志榜单。

同时，你若是有暇上网一搜，在四川有成都金堂县香水柑、资中县的血橙、石棉县的黄果柑等柑橘树，湖北省有十堰、沙市等地的甜橙品种，重庆奉节县的脐橙等橙树，以及湖南江永等地的伏令橙等品种，每年柑橘类花开时节，在许多年景，由于季节反差有时也会出现这种花果同树奇景。据四川省园科所园艺专家介绍，柑橘类果树属于迟熟品种，也就是说，第一年的果和第二年的花（4至5月开花）花和果虽然生长在同一树枝上，但一般不是在同一时期内出现，花果同树的情况在水果产区通常是不存在的。但对于夏橙品种而言，属于不同于传统当年花期果实逐渐成熟的次年采摘的晚熟品种，比一般柑橘成熟期要晚4至5个月左右。每年4至5月开花，也是一般橙橘树枝开花时节，夏橙果实就成熟了，一直可持续至5、6月直至秋冬季节。因此挂在树上就出现了花果同树或称为“花果同枝、花果同堂”的一大奇特景象。像四川宜宾江安县这种成定式、大规模连年夏橙花果同树，出现金黄与皎洁交相辉映，保持长盛不衰的特异自然奇观，实属独特罕见。因此，千亩连片的橙花岛就更为罕见了，称赞她“人间难寻、世上难见、百年未遇、闻名遐迩”也并非夸张和过誉之词，“万里难寻是橙岛”的稀罕翘楚非她莫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