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的雨

一周的雨依旧，时而绵绵，时而阵阵，零落在石板街上，零度的空气，弥漫在全身，想了晴天的温暖，却寒了雨夜的心。离别的苦，相聚的甜，一年到头，终是难了在这零度的雨中。

雨中立春，在凉寒里包裹着温䁔，零度的春天，看不见天空里雨的尽头。年关至，多少往事纷飞，随着雨凉肆意模糊双眼，暖非暖，冷非冷，天地有情，世间冷䁔，尽零落在上河石板街上，悄悄或随风吹去，或渐渐沉入泥土，石上的留痕，或许是神留下的水流，我的生命。

苍天有情，留在扶海洲的雨，还在下着。磐石之上的水流，何时恢复这美地？新年伊始，细雨化春归，万物即将苏醒，寒风却依旧肆意在雨中乱穿，冲刷了上河青石，洗净了绿叶与树枝，生命的水流也纯净了我的周身，虽有寒意，却难以压至春天的新芽，虽小却在磐石之上。

拿什么献祭给这春天？一无所有的来，至今空空，空得只剩下这生命！小小的水流，小小的种子，屹立在磐石之上，强大而卑怜的生命，却想着望穿这雨的尽头。源头的活水，得纯洁的身子瞻仰，细恐世间的尘埃，玷污了圣洁。零度的雨，再寒，也是在空灵中酝酿，甘甜的葡萄酒，回甘温润我的喉。

祭给春天，最好的就是这天春雨中的生命，或许是从至高无上而来，或许是从巅峰的雪中化雨而来，或许是浩瀚的大海深处而来。从哪儿来？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这雨默默无声，催醒了磐石之上绽放在早春的墙角一枝腊梅。

注：记2024.1-江苏如东上河印巷老街